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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10月的慕尼黑啤酒节一直是这座德国南部城市的传统，对于啤酒的热爱也写在这座城市的文化基因里。不过近年来事情正在发生变化。传统啤酒在德国正在失去酒客的喜爱，取而代之的是各式无酒精啤酒。德国国家啤酒协会的数据显示，自2015年以来，啤酒销量稳步下降。根据德国联邦统计局的数据，2013年至2023年间，无酒精啤酒的产量翻了一番。过去，无酒精啤酒经常被贴上可笑和难喝的标签。不过随着人类对于酒精危害的认识越来越深，对于健康越来越重视，也得益于无酒精啤酒做得越来越美味，无酒精啤酒正在成为酒类饮料中增长最快的品类。这让酒客既能享受啤酒的口味，又不至于因摄入过量酒精危害健康。
无酒精啤酒是什么啤酒？
通常而言，一款啤酒要被归类为无酒精饮料，其酒精含量必须低于0.5%（以体积计）。酿酒厂过去是通过过滤或蒸馏等方法去除啤酒中的酒精，现在的新技术则是通过改变发酵过程防止饮料糖转化为酒精。多年来，喝无酒精啤酒意味着要做出牺牲：放弃酒精的同时也失去了风味。然而，这种情况在最近几年发生了变化，得益于新技术，酿酒师能够在保留美味的同时去除酒精。正如啤酒专家约翰·霍尔（John Holl）所言：“过去的无酒精啤酒喝起来像是在惩罚自己。”如今的情况不同了。对于那些想要IPA（印度淡色艾尔啤酒）和波特啤酒的浓郁风味但不想喝酒精的人来说，新的无酒精啤酒恰到好处。“他们真的能够让无酒精啤酒的味道像普通啤酒，我对此感到非常惊讶。”啤酒化学家丹娜·加尔维斯（Dana Garves）说道。她的俄勒冈啤酒实验室（Oregon BrewLab）专门分析啤酒和其他发酵饮料。
对于德国的狂欢者来说，无酒精啤酒无疑是一种优秀的替代品。酒客能够在享受啤酒风味的同时，避免过量饮酒带来的宿醉等不良反应。位于德国首都柏林的Velvet 酒吧自7年前开业以来，一直提供无酒精鸡尾酒。调酒师鲁本·奈德克（Ruben Neideck）表示，越来越多的人会点无酒精饮品，而且业内对这类饮品的讨论也越来越多。“在酒吧刊物中，（你现在可以找到）关于无酒精产品以及如何制作无酒精饮品的内容。所以这类产品的需求肯定在增加。而且在调酒师之间，如果你制作无酒精饮品，过去会被同行嘲笑。我认为这是一件有趣的事，也是一个挑战。” 柏林的一家啤酒厂告诉媒体，他们的无酒精啤酒是最畅销的瓶装啤酒品类之一。而在啤酒节的发源地慕尼黑，今年也开设了一个无酒精快闪啤酒花园。
在大西洋彼岸的美国，无酒精啤酒也在被市场接受。2022年至2023年，无酒精啤酒、葡萄酒和烈酒的销量增长了32%，而总酒精销量仅增长了1%。截至2024年初，全食超市（Whole Foods）销量最高的啤酒就是无酒精啤酒。不过，酿酒师协会的沃森表示，无酒精啤酒仍然只占整个啤酒市场的很小一部分。“它正在快速增长，但基数仍然很小。”他说，无酒精啤酒在2021年占啤酒市场的0.51%，相比2018年的0.31%有所增长。但沃森认为，这一数字可能低估了实际的增长速度，因为无酒精啤酒是一个难以追踪的细分市场。另一个表明该细分市场增长的信号是，现在已经有一个专门为无酒精啤酒、烈酒和其他饮品设立的行业协会。成人无酒精饮料协会（Adult Non-Alcoholic Beverage Association）目前已有超过50个会员。这当中包括17家酿酒商，他们要么以无酒精啤酒为特色，要么专注于无酒精啤酒。
无酒精啤酒真的健康吗？
无酒精啤酒之所以能风靡全球，是因为人类对于酒精危害的认识越来越深刻。这也是酒精饮料中最有害的成分，可能损害肝脏，而且是世界卫生组织（WHO）分类的一类致癌物。去年，世界卫生组织就曾表示，没有安全的饮酒量。酒精可能导致至少七种癌症。当酿酒厂从啤酒中去掉了酒精，酒精相关的健康风险也就基本消失了。英国谢菲尔德大学的酒精政策教授约翰·霍尔姆斯（John Holmes）分析认为：“从健康角度来看，饮料中极少量的酒精可能不会带来很大的影响。”虽然喝无酒精饮料也有可能摄入一定量的酒精，“但这会非常费劲”，加拿大维多利亚大学的物质使用研究所（Canadian Institute for Substance Use Research）主任蒂姆·奈米（Tim Naimi）说，“你得喝20罐0.5%酒精含量的无酒精啤酒，才能达到每天两杯酒的摄入量”。
然而，专家警告说，低于0.5%酒精含量的饮料在某些情况下仍可能引发问题。对于患有酒精使用障碍的人来说，选择无酒精啤酒、葡萄酒或烈酒可能有助于他们减少饮酒或完全戒酒，斯坦福大学临床心理学博士后学者莫莉·鲍德林（Molly Bowdring）表示。但这些饮料也可能成为酒精依赖复发的诱因。“它们的味道和风味非常相似，”她说，“这可能是一个有用的替代品，但它也包含了所有可能引发渴望的信号。”用果汁或植物提取物制成的酒精替代品不涉及酒精含量问题，但它们可能含有其他有问题的成分，因此仔细阅读标签很重要。例如，有些饮料含有CBD或THC，或像印度人参（ashwagandha）这样的植物，而印度人参已被证实与肝损伤有关，并可能在怀孕期间危害孕妇和胎儿健康。
对于孕妇，美国妇产科医生学会（American College of Obstetricians and Gynecologists）没有专门针对无酒精饮料发表意见，但其官网指出：“在怀孕期间没有安全的酒精摄入量或酒精类型。”对于那些患有会因酒精产生不良影响的其他疾病（如肝病）的人，专家建议在饮用无酒精饮料前咨询医生。
无酒精啤酒有哪些风险？
啤酒行业内对于无酒精啤酒的健康属性有很强的信心。啤酒专家霍尔表示，无酒精啤酒的进步正在帮助酿酒师与健康趋势接轨，迎合“好奇戒酒者”的需求。霍尔主持“品尝啤酒，思考啤酒”（Drink Beer, Think Beer）播客，同时是《葡萄酒爱好者》杂志的啤酒编辑。酿酒师协会（Brewers Association）首席经济学家巴特·沃森（Bart Watson）表示，尽管“戒酒1月”是人们经常谈论无酒精啤酒的时间，但更多的人是在夏天喝无酒精啤酒。“戒酒1月似乎是一个引入新客户的时段，但这一类产品的销售高峰并不在1月。”沃森说道。他还指出，全年中无酒精啤酒销量最高的一周与普通啤酒相同——就是7月4日美国独立日前后的那一周。
只不过，这其实从一个侧面印证了加拿大维多利亚大学的物质使用研究所主任奈米对于无酒精饮料的担忧。奈米博士表示，人们可能是在他们已经摄入的酒精之外额外饮用无酒精饮料。“无酒精或低酒精饮料可能取代酒精饮料，”他说，“它也可能取代了汽水或苏打水。”也就是说，无酒精饮料可能反而会增加酒精饮料的消费量。
这与无酒精啤酒领导品牌Athletic Brewing公司在许多客户中看到的情况相符。“以前人们可能只在周五和周六晚上喝酒，现在他们每晚都会在晚餐时间喝一杯无酒精啤酒。”公司联合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比尔·舒费尔特（Bill Shufelt）说。尽管没有证据表明这么做有害，但这也带来一个问题：这些饮料是否会对公共健康产生积极影响？“这一领域的增长是值得关注的，”奈米说，“但真正重要的是它如何影响酒精的总体销售。而我认为这是无比珍贵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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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尼黑啤酒节能喝到哪些啤酒？
根据传统，慕尼黑啤酒节只提供慕尼黑本地酿酒厂酿造的啤酒。共有6家酿酒厂拥有这一特权，每家都为啤酒节酿造自己特有的淡啤酒（Pale Beer）。这种啤酒比通常的“淡啤酒（Helles）”酒精度更高。这种啤酒必须满足三个条件：原料必须符合1487年慕尼黑《纯净法令》（只允许水、啤酒花、麦芽和酵母），水必须来自慕尼黑市区的深井，原始浓度（麦汁浓度）必须至少达到13.6%。其余的都由酿酒师来掌控。
1. 奥古斯丁啤酒厂（Augustiner）
奥古斯丁啤酒厂于1328年由奥古斯丁修道会的修士创建，是慕尼黑最古老的酿酒厂，并且至今仍是私人所有。在慕尼黑啤酒节上，奥古斯丁啤酒传统上以200升木桶（被称为“Hirschen”）供应。
2. 海克-朴卓尔啤酒厂（Hacker-Pschorr）
海克-朴卓尔啤酒厂始建于1417年，位于慕尼黑森德林格街（Sendlinger Straße）。19世纪时，海克家族和朴卓尔家族分裂，但自1972年以来，酿酒厂重新联合了这两个历史悠久的品牌。如今该酿酒厂属于宝莱纳集团（Paulaner Group）。
3. 霍夫布劳啤酒厂（Hofbräu）
霍夫布劳啤酒厂由威廉五世公爵于1589年创立，因著名的霍夫布劳啤酒馆（Hofbräuhaus am Platz）闻名。该啤酒厂现属于巴伐利亚州政府。1980年代以来，酿酒厂搬迁至里姆（Riem）。
4. 狮牌啤酒厂（Löwenbräu）
狮牌啤酒厂的历史可以追溯到1527年。19世纪时，它曾长期是慕尼黑最大的酿酒厂。1950年，机械狮子首次在啤酒节上咆哮。2004年以来，狮牌位于宁芬堡大街（Nymphenburger Straße）的酿酒厂隶属于国际英博集团（InBev）。
5. 宝莱纳啤酒厂（Paulaner）
宝莱纳啤酒厂由宝莱纳修道会的修士于1634年创建，是慕尼黑啤酒节中“最年轻”的一家酿酒厂。该酿酒厂曾长期位于著名的诺克海堡（Nockherberg），如今已搬至慕尼黑的朗维德（Langwied）地区。
6. 斯帕腾啤酒厂（Spaten）
斯帕腾啤酒厂成立于1397年。该啤酒厂于1894年首次推出“慕尼黑淡啤酒（Münchner Hell）”。1807年以来，塞德梅尔（Sedlmayr）家族一直管理着这家酿酒厂。与狮牌啤酒厂一样，斯帕腾啤酒厂也归属于国际英博集团（InBev）。
新闻来源：Euronews、NPR、Forbes、《纽约时报》、慕尼黑啤酒节官网，部分图片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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