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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数据为依据的幸福感审计程序在丹麦的课堂上越来越普遍。一款名为Woof的应用程序试图通过技术帮助教师监测学生的情绪变化，应对丹麦日益严重的学生心理健康问题。许多人认为情绪监测技术具有巨大的潜力，但同样，研究者认为用技术监测学生心理健康可能达不到较好的效果，且有较多安全风险。
技术与教育
长期以来，丹麦一直是在线服务和基础设施领域的领先者，在联合国电子政务调查中被评为数字化程度最高的国家。近年来，丹麦的学校也对此类技术进行了大量投资：据估计，丹麦政府在2018年拨款400至800万美元用于采购数字平台，占高中教具预算的四分之一。到2021年，它又投资了约700万美元。
一些北欧国家的教育研究人员认为，技术可以帮助孩子们成为有趣、积极的参与者。“技术如同一支加长的铅笔和绘图板，这是一种能让孩子有机会表达自我的工具。”挪威教育科学家玛丽-安·莱特尼斯（Mari-Ann Letnes）在2018年的一次采访中提到。在2019年关于技术在学校的使用报告中，丹麦教育部表示“数字技术的创造力和自我表达是培养学生积极性和全面发展的一部分。”现在，一些教师和管理人员希望技术也能用于帮助解决学生心理健康问题。
Woof平台：应对学生心理健康危机
丹麦学童正处于心理健康危机之中，该国最大的政党称这是“等同于通货膨胀、环境危机和国家安全的挑战”。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但在短短几十年内，患有抑郁症的丹麦儿童和青少年人数增加了六倍之多。报告显示，四分之一的九年级学生表示他们曾试图自残。最近，一封由1000多名丹麦学校心理学家签署的公开信表示“严重担心”孩子们的精神状态，并警告说，如果不立即采取行动，他们“看不到扭转负面趋势的希望”。
为了帮助解决学生心理健康问题，一些丹麦学校正在通过使用的Woof等平台来应对。Woof由一家位于丹麦的初创公司建立，是一款网络应用程序，经常被用于调查学童的各种幸福指标，并使用一种算法来建议班级要关注的特定问题。儿童可以通过计算机或手机访问Woof，它的用户界面主要是一只卡通狗，它会问孩子们关于他们生活的各种问题。根据设计，该工具每周会被使用一次，提示孩子们以1-5的等级对他们的情绪和生活进行评分，从而生成班级的“情绪景观”。
教师和行政人员可以阅读关于班级整体情绪的每周报告，并分析他们的睡眠卫生、社交活动、学习成绩和身体活动等因素如何影响这种情绪，从而建议采取干预措施来提高他们表现不佳的类别。最后，老师和孩子们一起看数据，互相帮助，用工具和策略来改善这些症结所在。这家初创公司在不到一年前的 2022年秋季全面推出了Woof。根据全面推出前在30所学校收集的Beta测试数据，使80%使用Woof的班级在一个月内将平均幸福感分数提高了0.35分。
Woof已在丹麦600多所学校中实施，它的创始人马蒂亚斯·普罗布斯特（Mathias Probst）认为Woof可以填补政府在这方面调查中的不足：“教师只需要一种工具来登记，而不需要活动，可以从数据中受益。”此前，丹麦政府虽有幸福感调查，但该调查每年只对学校进行一次审查，并延迟提供结果，这就对教师几乎没有用处。
▲Woof创始人马蒂亚斯·普罗布斯特。
许多人认为情绪监测技术具有巨大的潜力，Woof 并不是唯一进入丹麦学校的福利平台。Bloomsights、Moods和 Klassetrivsel（丹麦语的“课堂幸福感”）等平台也越来越受欢迎。奥尔胡斯大学（Aarhus University）公共卫生教授卡斯滕·奥贝尔（Carsten Obel）在2019 年的一段视频中表示：“我们可以使用数字工具来评估24小时的幸福感，比如睡眠怎么样、身体活动如何、与他人的互动如何等等。这对于理解幸福到底是什么至关重要。”奥贝尔也是另一款名为Moods的学生调查工具的开发负责人。
▲Woof数据示意。
情绪能否被量化？
不过，也有一些专家对这种技术监测学生情绪的方法深表怀疑。他们任务，几乎没有证据表明这种量化可以用来解决社会问题，并且从小培养自我监督的习惯可能会从根本上改变孩子对自己的认识以及彼此间的关系。哥本哈根大学研究家庭和童年史的副教授凯伦·瓦尔加达（Karen Vallgårda）强调：“情绪和经历的量化正在增长，但我们要问自己这是否是增进儿童福祉的理想方法。”
同时，也有部分人认为，孩子的父母很少能够真正了解到哪些数据被搜集了以及会如何使用这些数据。有些平台正在通过技术数据深入挖掘个别儿童的精神状态、身体活动，甚至朋友群体。“他们的做法非常像硅谷，虽然鼓吹数据透明度，但其实却没有做到。”哥本哈根设计与技术学院的研究顾问杰斯帕·巴尔斯莱夫（Jesper Balslev）谈到，他担心Woof和其他平台没有受到足够的监管，“我们处理这个问题的监管技术很糟糕。”
根据巴尔斯莱夫的说法，教育应用程序并没有证明它们比教师直接干预有更好的效果。他指出，经合组织2015年的一项研究发现，许多国家的学校数字化加剧了一系列本应改善的问题，对学习成果产生了负面影响。“我们直觉上更相信数据或量化制度，而不是相信人类，但我发现很少有在受控环境中使用的教育技术。”
另外，儿童可能不会提供诚实的信息。巴尔斯莱夫声称，当技术被引入社会环境时，不能假设学生会表现出理想的行为并配合。例如，在他对高中生的采访中，高中生就曾报告说游戏数字系统可以为作业争取更多时间。虽然学生会有不诚实的回答，但开发者认为 Woof 的匿名方法比其他方式更有可能做出真实的回答。“许多来自低收入地区的学生非常清楚自己是否匿名。他们非常清楚他们的家庭生活会被在什么程度上被公开。”
监测之下：更好还是更糟？
哥本哈根大学研究员卡伦·瓦尔加达（Karen Vallgårda）认为，这项技术有可能使情况变得更糟。她担心“监视”会对儿童的自我理解产生意想不到的后果。“如果我们被要求根据定量逻辑来监控自己，愤怒和悲伤等情绪可能会表现为有问题的情绪反应，尽管它们在生活的某些场景中是完全自然的。孩子们会觉得他们的感受是错误的或不受欢迎的，这可能会推动更大的幸福问题，而不是改善它们。”
瓦尔加达的担忧得到了其他研究人员的回应，他们认为过度关注孩子是否快乐会导致他们将生活中的正常波动病态化。新的研究还表明，幸福感的下降主要归因于环境和社会压力，而不是个人因素。瓦尔加达认为，学校不应将资源投入到促进量化的工具中，而应优先努力聘请和培训心理学教师等专业人员。
虽然对儿童生活的量化可能会受到学术界的质疑，但也有部分孩子反应他们喜欢使用 Woof，认为这款应用程序可以帮助他们更好地相互交谈。位于低收入社区学校的老师也很高兴有一个工具可以让她大致了解孩子们的情况。
新闻来源：TechnologyReview，图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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