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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卫生组织国际癌症研究机构（IARC）13日宣布，广泛用于减肥饮料、低糖食品乃至药品中的人工甜味剂阿斯巴甜（aspartame）可能致癌。这一警告促使消费者和食品制造商做出选择，部分公司已开始寻找其他甜味剂替代品。不过，也有很多研究人员和业内人士对这一结论表示怀疑，认为其证据“不令人信服”。
可能致癌
国际癌症研究机构表示，阿斯巴甜可能是一种致癌物，该结论基于三项人类观察性研究的有限证据。该机构将阿斯巴甜列为四级危险中的第三级，第一级是指绝对的致癌物质，例如烟草和紫外线，第二级是“很可能的”（probable）致癌物，第三级则是“有可能的”（possible）致癌物，不同级别的划分源于对致癌论据的充分程度与否。
2016年，世界卫生组织领导了一项研究，对欧洲近50万人进行了约11年的跟踪调查。该研究追踪了参与者的果汁和软饮摄入量与肝癌和胆管癌的关系。该研究对那些饮用代糖软饮的人进行了检查，发现每周每多喝一份无糖软饮，患肝癌的风险就会增加6%。这些被观察对象每天饮用的饮料远远低于十几罐的水平。哈佛大学、波士顿大学的研究人员22年发表的另一项研究调查了癌症病例中甜饮料的消费情况。研究人员发现，每天饮用两杯或两杯以上代糖苏打水的糖尿病患者患肝癌的风险较高。但该研究也发现，没有患糖尿病的无糖汽水饮用者的肝癌发病率并没有增加。
由美国癌症协会领导的第三项研究调查了使用含人造甜味剂的饮料及其癌症死亡数据。研究发现，从不吸烟且每天喝两杯或两杯以上代糖饮料的男性，肝癌发病率增加了44%。研究数据显示，即使调整身高体重，男性的风险也会增加22%。世界卫生组织营养与食品安全部门主任弗朗西斯科·布兰卡（Francesco Branca）认为，摄入大量阿斯巴甜的人应该考虑改用水或其他不加糖的饮料。但他补充说：“我们的研究结果并不表明偶尔食用会对大多数人构成风险。”
无需恐慌？
世卫组织的另一个小组，食品添加剂联合专家委员会(Joint Expert Committee on Food Additives)通过审查认为，阿斯巴甜致癌的证据“不令人信服”。研究发现“实验动物或人体数据没有令人信服的证据表明阿斯巴甜摄入后会产生不良影响。”根据该委员会指南建议每公斤体重摄入40毫克阿斯巴甜是安全的，这意味着体重60公斤的人每天需要喝超过12罐无糖可乐，才有可能摄入构成风险的阿斯巴甜剂量。
美国饮料协会（(American Beverage Association)）临时主席凯文·基恩（Kevin Keane）基于这一审查强调：“阿斯巴甜是安全的……经过严格的审查，世界卫生组织认为阿斯巴甜是安全的，‘没有足够的理由改变之前确定的可接受的每日摄入量，’这一强有力的结论强化了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FDA）和90多个国家的食品安全机构的立场。”
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对国际癌症研究机构的研究结果发表了批评，并重申了其长期以来的立场，即这种甜味剂是安全的。它在一份声明中表示自己“不同意国际癌症研究机构的结论，即不同意将阿斯巴甜列为可能的人类致癌物。”“世卫组织将阿斯巴甜标记为‘可能对人类致癌’，并不意味着阿斯巴甜实际上与癌症有关”。据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称，啮齿类动物的研究结果并不适用于人类，比如之前的研究糖精与大鼠膀胱癌出现有关。
美国癌症协会首席科学家威廉·达胡特（William Dahut）指出，现在几乎没有证据表明每天喝无糖可乐会增加患癌症的风险，“总的来说，通过避免吸烟、饮酒、加工肉类和超重来降低癌症风险是在科学上更为明确的”。
什么能代替阿斯巴甜？
出于对全球肥胖和糖尿病发病率上升的担忧，以及消费者偏好的变化，无糖和低糖食品饮料呈现爆炸式增长。阿斯巴甜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就已被广泛使用，是美国监管机构批准的六种甜味剂之一。该化合物存在于全球6000多种产品中，比如无糖口香糖、无糖苏打水、茶、能量饮料乃至酸奶，它也会被用于各种药品的增甜。
许多受欢迎的饮料品牌都提供减肥版的饮料，如无糖可乐、零度可乐、零度雪碧和零度芬达，这些饮料都使用阿斯巴甜来提供甜味。益达、三叉戟（Trident）、曼妥思等品牌的无糖口香糖也都使用阿斯巴甜作为主要甜味剂。一些酸奶品牌，如优诺（Yoplait）和Müller生产的低热量产品，其中会含有用于增甜的阿斯巴甜。同样，某些无糖或低糖甜点，如慕斯和布丁中也可能含有阿斯巴甜。
阿斯巴甜可能致癌，那有什么能是其替代品？专家们很快强调，将阿斯巴甜与癌症联系起来并不意味着糖是更好的替代品，过量摄入糖也会导致肥胖，而肥胖是癌症的重要危险因素之一。CFRA研究公司的高级股票分析师加勒特·纳尔逊（Garrett Nelson）认为，世卫组织的报告“可能会导致饮料公司和贸易团体对研究结果提出质疑，并在他们的配方中转而使用甜菊糖苷（stevia）等替代甜味剂。”他补充说，很多公司可能已经开始测试配方，以确保其产品的味道保持一致。
消费者和健康专业人士对阿斯巴甜的担忧存在已久，一些大公司近年来已经开始从其产品中去除或减少使用阿斯巴甜。2014年，通用磨坊（General Mills）将优诺Light中的阿斯巴甜换成了另一种著名甜味剂善品糖（Splenda）。好时生产的“零糖”巧克力包装上还特别注明了“不含阿斯巴甜”。
不过打破使用阿斯巴甜的习惯仍充满挑战。2015年，百事公司将阿斯巴甜从部分无糖汽水中去除，代之以三氯蔗糖（sucralose）和安赛蜜钾（acesulfame）的混合物，但在2020年又回归使用阿斯巴甜。不同甜味剂的甜度和价格并不相同，阿斯巴甜的甜度约为糖的200倍，成本高于糖精，与三氯蔗糖大致相同，但低于甜菊糖苷。从业人员称：“你需要关注它的保质期、储存条件，考虑它在过度干燥、加热、食品加工中的反应。因此阿斯巴甜不一定能够被任何其他甜味剂替代。”
新闻及图片来源：经济学人、纽约时报、路透社、Euro News，部分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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