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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81岁的玛莎·斯图尔特（Martha Stewart）登上《体育画报》（Sports Illustrated）泳装特刊封面，成为该杂志创刊以来年龄最大的封面女郎。在她之前，是57岁的凯西·雅各布斯（Kathy Jacobs）在2021年成为首个50岁以上的封面女郎。此番斯图尔特也显然有意撕下自己身上曾经的“家政女神”标签，“向人们展示我这个年纪的女人仍然可以看上去很棒，自己感觉也很棒”。这也是斯图尔特精彩纷呈的人生故事里添上的最新一笔，在此之前，她当过香奈儿的时装模特、涉猎餐饮美食、登上电视节目，也曾因股票交易锒铛入狱，可谓跌宕起伏。
81岁的泳装封面女郎
在《体育画报》今年5月发行的泳装特刊（Swimsuit Issue）上，封面女郎玛莎·斯图尔特穿着一件光滑的白色连体泳衣，外面是一件飘逸的亮橙色衬衫，浅金色头发随意地凌乱着，脸上露出迷人的微笑。这是一张相当标准的封面女郎照。只不过，拍摄这张照片时，斯图尔特已经81岁了。
81岁的斯图尔特俨然成为《体育画报》创刊以来年纪最大的封面女郎——在她之前，保持这一纪录的是特斯拉首席执行官埃隆·马斯克的母亲、在2022年5月登上泳装特刊封面的梅耶·马斯克（Maye Musk），当时后者74岁。而与斯图尔特一起拍摄泳装特刊其他三个封面的女性，分别是36岁的演员梅根·福克斯（Megan Fox）、30岁的歌手金·佩特拉斯（Kim Petras）和27岁的模特布鲁克斯·纳德（Brooks Nader），年龄对比更是一目了然。
斯图尔特承认这样的拍摄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是一项挑战。“一个相当大的挑战。我得确保自己已经准备好穿上泳衣摆造型了。这需要一点虚荣心，也需要一点自信心。”她同《纽约时报》分享了自己为这场拍摄所做的前期准备，“基本上，我有两个月的时间来确保我对自己的外表足够满意。如果我认为我的腰太粗，或者走路太摇摇晃晃，我就不会去拍了。但在每周练习三次普拉提之后，我觉得我可以。另外，我还去了日光浴室，用喷雾给我的皮肤晒出浅浅的小麦色，这是我以前从未做过的。”
然后是拍摄过程：“我得穿9套不同的泳衣。所有人都在我身上戳来戳去，谈论 ‘女孩们’（the girls）。我这辈子都没有把自己的乳房叫成 ‘女孩们’过。我讨厌这种说法。但整个过程中，这些人都在不断地跟我说， ‘把这个戳出来，把那个推进去’。我不得不这样忍受了8个小时。尽管如此，我还是在多米尼加共和国拍摄得很开心。”
在斯图尔特看来，这段特殊的经历更像是一场对勇气的考验，而与一种大胆的性理念没有太大关系。“当工作邀请来的时候，我想的是， ‘我能做到。我不需要向传统屈服。’否则，作为一个81岁的人，我怎么能说服自己对穿上泳衣感觉良好呢？”也可以说，斯图尔特所怀有的是一种对标签化形象、刻板印象的反叛：“通常情况下，我的动机是报酬。但这次我的动机是向人们展示，我这个年纪的女人仍然可以看起来很好，自我感觉很好，一切都很好。”她在《体育画报》泳装特刊的采访中这样说：“我认为这是历史性的。”
斯图尔特的精彩人生
《纽约时报》认为，为《体育画报》泳装特刊拍摄封面，是斯图尔特试图撕下自己过去标签的方式，“把她的 ‘家政女神’（domestic goddess）形象换成一些更辣的东西： ‘坏蛋’玛莎，一个看起来能够像玉米穗一样轻飘飘就摆脱束缚的辣妹”。
年轻时的斯图尔特。
但实际上，对于已经80多岁的斯图尔特而言，仅仅一个“家政女神”的标签也不足以概括她的全部精彩纷呈的人生。1941年出生于美国新泽西州的一个波兰裔家庭，斯图尔特在就读于哥伦比亚大学巴纳德学院期间，便做过香奈儿的时装模特，以支付自己的大学学费。1967年，她又成为一名股票经纪人，是美国最早的女性股票经纪人之一。后来股市低迷，她便回归家庭，与当时的丈夫安德鲁·斯图尔特（Andrew Stewart）在康涅狄格州购买了一处安静的庭院，开始居家生活。
正是在这里，斯图尔特在烹调和家庭装饰方面的天赋开始显现，她一度与模特朋友诺玛·科利尔（Norma Collier）在自己家的地下室合办了一家餐饮企业。后来，她将这些经验总结起来，并在彼时已是一名成功出版商的安德鲁帮助下，进入媒体行业。1982年，斯图尔特出版了第一本专业家居顾问指南《娱乐》（Entertaining）。接踵而来的是《玛莎·斯图尔特的快速烹饪》（1983 年）、《玛莎·斯图尔特的开胃小菜》（1984 年）、《玛莎·斯图尔特的馅饼和蛋挞》（1985 年）等等。她还多次出现在了《奥普拉·温弗瑞脱口秀》和《拉里·金现场》等电视节目中。
1991年，斯图尔特与时代出版集团合作，以主编身份推出了著名的家居顾问杂志《玛莎·斯图尔特生活》（Martha Stewart Living），杂志固定读者达210万。1993年，她又推出了同名周播电视节目《玛莎·斯图尔特生活》。《纽约杂志》在1995年5月刊的封面上将斯图尔特称为“我们这个时代的终极美国女性”。
1997年9月，斯图尔特成立了一家名为“玛莎·斯图尔特生活全媒体”（Martha Stewart Living Omnimedia，简称MSLO）的公司，亲自出任公司董事长、总裁和首席执行官。1999年，这家公司在纽约证券交易所上市。这使斯图尔特成为实际意义上的亿万富翁，也是美国第一个白手起家的女性亿万富翁。2001年，MSLO的年收入达到近3亿美元。
但斯图尔特的人生急转弯就在不远处等着她。2003年6月，她被指涉嫌曾于2001年12月，通过美林证券的经纪人彼得·巴坎诺维奇（Peter Bacanovic）提供的重大非公开信息，抛售了她所持有的全部3928股ImClone Systems股票，从而避免了45673美元的损失。经过为期六周的审判后，她在2004年3月被判犯有证券欺诈、妨碍机关程序等罪名，入狱服刑5个月。
不过，即便在服刑期间，斯图亚特的天赋与魅力也难以遮掩。60岁的她在监狱里教会了狱友们如何自制野苹果果冻，并且只要是她负责清扫的地界就一尘不染，她还给狱友们讲述如何利用自己的特长创业的思想。出狱后，她也没有放弃自己的事业，或是躲进公共生活的阴影里。她卷土重来，出版了一本商业手册《玛莎规则》（The Martha Rules），并于2005年至2012年间在NBC主持了一档脱口秀节目。2015年，已经74岁的斯图亚特以3.53亿美元的价格将MSLO卖给了Sequential Brands。一年之后，她的全新节目《玛莎和史努比的家宴》（Martha and Snoop’s Potluck Dinner Party）在VH1播出——这是由斯图尔特与美国知名说唱歌手史努比·狗狗（Snoop Dogg）联合主持的电视烹饪主题节目。
年长女性的突破
这样的玛莎·斯图尔特出现在《体育画报》泳装特刊的封面上，无疑也有着更耐人寻味的含义。《纽约时报》提出，比起去年登上封面的梅耶·马斯克，“斯图尔特很可能是《体育画报》试图引起争议并保持其相关性的最坦率、最愉快的参与者”。《费城问询报》（The Philadelphia Inquirer）则认为，《体育画报》可能是寄望于“斯图尔特的重塑魔力能够同样对他们产生影响”，从1964年首期泳装特刊诞生至今，它正在“试图从物化女性转向为女性赋权的流行文化时代精神中，找到自身的相关性”。
右三为凯西·雅各布斯。
据了解，《体育画报》的这种改变在2021年开始，在这一年的泳装特刊上，出现了第一个50岁以上的封面女郎——时年57岁的凯西·雅各布斯（Kathy Jacobs），与泳装特刊在同年诞生。在登上封面之前，雅各布斯受邀在《体育画报》泳装秀上表演，而她的同伴都是几乎与她的24岁女儿同龄的年轻女孩。但雅各布斯很坦然，她表示，自己的饮食计划和锻炼方案从来都是为了成为自己的最佳版本，而不是为了保持年轻容貌。“我不会与20岁、30岁、40岁的人竞争。我只想尽我所能做到最好。”她告诉《纽约邮报》，“让50岁、60岁和70岁以上的女士出现在你的广告和T台上吧。我们应该受到大品牌的尊重，因为我们是可支配收入最多的人群。”
匹兹堡大学临床研究员、医学助理教授霍莉·托马斯（Holly Thomas）很可能也会赞同这一点，她在接受《雅虎生活》采访时表示：“对于中老年女性而言，在杂志摊上、杂货店里，每个人都会看到的地方，看到与自己年龄相仿的人，这将是一种鼓舞。这和她穿着裙子出现在《Vogue》封面上不一样。《体育画报》泳装特刊在美国人的审美理想中占有特殊的地位。”
托马斯指出，《体育画报》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已经诞生了许多不同的“里程碑”时刻，例如泰拉·班克斯（Tyra Banks）在1996年成为登上泳装特刊的第一个黑人女性，阿什莉·格雷厄姆（Ashely Graham)在2016年成为登上泳装特刊的第一个超大码模特。而如今，81岁的斯图尔特身着泳装亮相，也将重新调整人们对年长女性的看法。
“在我们的社会中，有一种流行的观念，认为老年人，尤其是女性，是无性恋的，对性不再感兴趣；或者觉得老年人的性欲或性感应该被视为一个笑话或粗俗之类的东西。但通过斯图尔特的泳装，可以看到它和性感之间有一种联系，两者是相辅相成的。即使是一件没有暴露太多皮肤的泳衣，仍然可以让人觉得 ‘哦，哇，这很性感’。”托马斯说道，“对很多老年人来说，性是生活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所以，希望像这样的事情可以帮助人们将这种现象正常化——许多年长的女性仍然觉得性感，想要感觉性感，并对以这种方式展示自己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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