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辜生命死于网暴，悲剧的尽头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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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卫生专业人员都同意这样的观点：压力是现代社会影响死亡率最大的因素。压力在当今社会变得像流行病一样普及，“网络欺凌”随着互联网的出现而成为压力的源头之一。不仅明星难逃网络暴力，发表正常观点的普通人也在不同程度上遭遇过网络暴力。研究结果表明，多达7/10的青年曾遭受过网暴。我们倡导每个人自由地发表观点，部分人却利用自由攻击他人之后，在屏幕另一头逍遥法外。建设真正公平、平等的世界，我们还需要很长的路要走。

人人难逃网暴，人人也可能网暴

染着粉色头发的95后女生郑灵华，因在社交网络分享生活被网暴，自杀去世，她的生命最终停留在了1月23日。她没能逃过抑郁症，也没能逃过网暴者带给她的痛苦。那些曾经攻击她“把头发染得跟酒吧陪酒一样，一点儿也不像研究生”的网暴者却不用对她的死负责。郑灵华生前是一个有想法和坚定的女孩，她曾说道：“粉色真的适合所有人，任何人也不应该被色彩所定义。有生之年，我一定会把红橙黄绿青蓝紫的人生和发色都体验一遍。”

郑灵华照片（来自她的小红书账号）。

网暴在全世界成为一种新型攻击武器，施暴者谩骂、抨击、侮辱、诽谤受害者，挖掘他们的隐私并打扰他们的正常生活。网络喷子正在将社交媒体和留言区变成充斥着歧视和厌女症的地方，受害者可以是任何人，加害者也可以是任何人。Netflix真人秀《双层公寓》中的明星木村花因节目中的表现曾遭遇很长时间的霸凌，在2020年5月23日选择自杀，而东京法院下令对网暴她的男子仅罚款80美元。2月18日是小野洋子（Yoko Ono）90岁的生日。她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被网暴，90岁的她坦言每天需要走8公里治疗抑郁症。

明星难逃“网络暴力之害”，普通人也可能成为目标。卡蒂亚·卡捷琳娜（Katia Katerina）在互联网上分享减肥进展与心得，却被网络喷子评论“不要再穿Gymshark（服装品牌），你太胖了”。澳大利亚5岁小女孩伊莫金·列侬（Imogen Lennon）去世，她的父母却被网络施暴者质问“为什么不照顾好你的孩子？”父母陷入失去孩子的巨大痛苦中还需要与网络施暴者斗争。

木村花的照片。

“受害者太多了”

网络喷子一直没有停止犯罪。根据皮尤研究中心（Pew Research Center）2021年发布的调查显示，年轻人遭受的网络暴力更多，64%的30岁以下年轻人表示经历过网暴，48%的人表示经历过更严重的骚扰，包括人身威胁、跟踪、性骚扰等；在30岁至49岁的人群中，约有一半的人经历过网暴，32%的人经历过更严重的骚扰，这些数字自2017年一直在上升。2014年发表在心理学杂志《 Personality and Individual Differences》上的一项研究发现，大约5%的网络施暴者在人格特质的黑暗四分体中得分极高，这些是马基雅维利主义、自恋和精神病以及虐待狂，简而言之，施暴者具有邪恶的特质：极端的自私和没有同情心地利用他人。

一项2022年初的研究表明，在中国，38.6%的人在社交媒体上遭受过不同程度的网络暴力。年龄在26岁至35岁之间的受访者遭遇网络暴力的比例较高，约占总数的64.4%。从职业划分上看，学生遭遇网暴的比例较高，为42.3%。在网暴形式上，用恶意、污秽的语言羞辱攻击他人是最常见的网暴形式。近一半的受害者曾经在微信上遭遇过网络暴力，38.1%的人和36.7%的人曾分别在抖音和微博上被网暴过。

当网站被喷子充斥，女性、少数民族、宗教少数群体或LGBTQ+的脆弱声音会被淹没。这些群体中的年轻人非常清楚他们在社交网络上的一言一行都会成为网络暴力的对象，因此他们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不喜在网络上分享生活。《时代》周刊对旗下的新闻记者进行的民意调查显示，80%的人因害怕其他网民的评价而避免讨论特定话题，近一半的女性记者因网上的仇恨语言考虑退出新闻业。“我遇见的网络喷子，给我取了可怕的名字，说我有偏见、愚蠢、活该被强奸。”一名记者说道。

法律仍旧不完善

社交媒体平台是网络滥用的发源地，它们应该冲在解决网络暴力的“第一线”。2021年11月1日，中国《个人信息保护法》开始施行。它强化了社交媒体平台的义务，规定了个人信息权益的保护，规范个人信息处理活动，促进个人信息的合理使用并强化了对个人信息侵权行为的惩罚机制。在2022年北京冬奥会期间，政府实施了防止网络滥用的一系列措施，许多社交媒体平台封禁了300多个散布有关运动员谣言的账户。

尽管如此，网暴的盛行也让受害者们逐渐意识到法律仍旧不完善。平台和门户网站不清楚自己作为打击网络滥用的前线战士的责任，警察也没有受过相应训练。“我们遇到的问题是，社交媒体平台对保护被网暴者权利犹豫不决，”南加州警官迈克·比雷斯（Mike Bires）表示，“如果某人的生命处于危险中，Twitter和Snapchat会立马采取保护行动；相反，如果有人在网上骚扰你，这些平台将无动于衷。”

增加曝光度成为现在社交媒体上采用的一种反击网暴策略，巨大的曝光度吸引了公众对网暴的关注，然而被网暴受害者的内心世界却已经被摧毁。正如郑灵华，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她仍旧在维权，许多热心网民也持续关注此事，但她内心的痛苦却始终无法被弥补。

新闻与图片来源：时代周刊、dailystar、卫报、纽约时报、皮尤研究中心，部分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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