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杯上的非洲教练：打破刻板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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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8日的世界杯小组赛H组比赛中，加纳队以3-2的比分战胜韩国队，使它成为本届世界杯继摩洛哥之后最有可能进入16强赛的非洲球队。无论结果如何，塞内加尔、突尼斯、摩洛哥、喀麦隆、加纳，这五支2022年卡塔尔世界杯上的非洲球队已经创造了历史：它们均由非洲教练带队，这是前所未有的现象。从非洲球员进入欧洲顶级联赛，到非洲教练获得国际认可，它反映了非洲足球的又一次进步，也是足球运动的包容性体现。尽管如此，足球中的种族主义与文化敏感性也仍然显而易见。

非洲教练亮相世界杯

美国队主教练格雷格·伯哈尔特（Gregg Berhalter）来自美国新泽西，德国队主教练汉斯·弗利克（Hansi Flick）来自德国海德堡，日本队主教练森保一来自日本静冈县——这是世界杯赛场边上再常见不过的配置：通常由来自本国的优秀足球教练担任世界杯主教练。但当五张非洲面孔作为五支非洲球队的主教练出现在场边时，人们还是有不少的惊愕：它颠覆了某种不成文的传统。在过去，即使非洲教练带球队通过了世界杯预选赛，也会在正赛开始前被踢走，换成欧洲教练。

塞内加尔主教练阿利乌·西塞

但这种情况不再。在卡塔尔世界杯上的五名非洲教练均是本国国籍，尽管其中四人曾在欧洲顶级足球联赛中度过自己的职业生涯：47岁的塞内加尔主教练阿利乌·西塞（Aliou Cisse）出生于塞南部城市济金绍尔，从法国里尔俱乐部的U19青训队起步，也曾效力巴黎圣日耳曼俱乐部和英国伯明翰城俱乐部；喀麦隆队主教练里格贝特·宋（Rigobert Song）出生于喀麦隆雅温得，同样从法国联赛起步，中间转战英超利物浦、西汉姆联，最后在土超俱乐部结束职业生涯；摩洛哥主帅瓦利德·雷格拉吉（Walid Regragui）出生巴黎郊外，曾效力法国第戎足球俱乐部、阿雅克肖俱乐部；加纳队主教练奥托·阿多（Otto Addo）出生德国汉堡，拥有加纳和德国双重国籍，曾效力德国汉诺威96和多特蒙德等球队。唯一完全土生土长的是突尼斯队主教练贾勒·卡德里（Jalel Kadri），一直在突尼斯踢球和执教。

喀麦隆队主教练里格贝特·宋

五人之中，西塞在教练岗位的工作时间最长。他于2015年被任命为塞内加尔国家队主教练，随后率队闯入2018年世界杯小组赛，但在出线名额争抢中遗憾地成为首支因“公平竞赛”规则被淘汰的球队。不过，还是在西塞的带领下，塞内加尔赢得了2022年非洲杯冠军。西塞认为，自己作为主教练的力量源泉之一是他与塞内加尔本国文化的深厚联结。2022年早些时候，在接受国际足联官网采访时，西塞表示，散居国外的非洲人对自己祖国的了解是外人无法企及的，尽管他承认技术和战术专业知识是成功执教的关键，但“了解这个国家的过去也很重要。如果你不了解过去，就很难谈论未来”。

突尼斯队主教练贾勒·卡德里

非洲足球中的泛非主义

《纽约时报》指出，尽管非洲球员从很早就在欧洲踢球，但直到20世纪90年代中期，他们才开始在欧洲顶级联赛中崭露头角。而如今，来自非洲的足球运动员正愈发登上世界足坛的中心舞台。他们最初以“速度”和“天生的力量”为招牌，但在若泽·穆里尼奥（José Mourinho）和罗伯托·曼奇尼（Roberto Mancini）这样的名帅挖掘下，他们的技术、领导力和智慧也令人赞叹。效力英超利物浦俱乐部的六年间，来自塞内加尔的前锋萨迪奥·马内（Sadio Mane）巩固了自己作为进攻核心的地位，直到他在今年6月转会拜仁；而他的国家队队友卡利杜·库利巴利（Kalidou Koulibaly），在今年7月转会切尔西之前，曾担任那不勒斯的队长。

萨迪奥·马内

流散于欧洲各大联赛的非洲球员们以一种独特的方式唤起了人们的泛非洲认同感。据了解，在世界杯期间，许多非洲球迷都会表现出一种大陆式的团结：如果一个人的祖国球队参加比赛，当然首先支持它；当它淘汰出局，人们就会转而支持另一支表现出色的非洲国家队。就像尼日利亚女作家奇玛曼达·阿迪奇埃（Chimamanda Adichie）在2010年南非世界杯期间便说过的，“当你的国家队淘汰时，你的民族主义扩大了边界”。

迄今为止，共有13支非洲球队参加过世界杯，但遗憾的是，从未有一支非洲球队闯入过半决赛，成绩最好的是三支进入过四分之一决赛的球队：喀麦隆队（1990年）、塞内加尔队（2002年）和加纳队（2010年）。在卡塔尔，由非洲教练率领的新一届非洲球队能否创造新的历史，仍旧是未知数。

亚裔的种族歧视与文化敏感

非洲球员与非洲教练获得认可，某种意义上证明了足球这项大众运动的包容性。但从更狭义的范围来看，其中的种族主义与文化歧视也仍然随处可见。如果说黑人球员经过几十年的努力终于证明了他们并不只有力量与速度，也可以成为像白人一样的“思想者”、“领导者”，担任球队主力或队长的位置；那么亚裔球员在这条道路上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国际职业足球运动员联合会（FIFPro）在今年3月刊登的一篇文章指出，尽管亚裔球员也常常遭遇种族主义歧视，但他们受到的关注却少得多。有研究表明，球探、球迷和公众通常认为亚裔球员身体孱弱。一些人认为，正是这种隐形的种族主义，使得英国的亚裔球员在球队招聘系统中被严重边缘化：他们被认为既缺乏身体对抗球员所需的品质，也缺乏领袖球员所需的品质。

效力于利物浦队的日本球员南野拓实。

文章写道，许多在国外踢球的亚洲球员都坦承，他们对围绕自己种族的刻板印象感到不安。其中一名球员表示，沉默是他的文化教养的一部分，而他所在的国家却认为沉默是被动和软弱的象征。“足球显然在引导这些无意识的刻板印象，球员们也在吸收它们。”

据悉，FIFPro为此出版了一本小册子《在不同文化中踢球》（Playing With Cultures），希望能够帮助球员工会与俱乐部理解和管理各自组织内部和球员之间的文化敏感性：“俱乐部不仅应该教育球员了解本国的文化，而且应该对所有球员的文化规范和价值观保持好奇与虚心；这有助于理解球员所面对的刻板印象。”

新闻及图片来源：纽约时报、半岛电视台、FIFPro，部分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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